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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義火車站,阿里山森林鐵路起點
自 1620 年荷蘭人入據嘉義,而後歷經鄭氏、清領、日據、國民政府時期,從「紅毛井」到「諸羅城」,從「木材之城」到「人間畫都」,發展甚早的嘉義,300 年來在主要城市和次要城市間徘徊輪替。
初建於 1896 年的嘉義火車站(Chiayi Railway Station),為雲嘉南地區的交通樞紐,通往沿海或阿里山的轉運節點,結合台鐵、糖鐵、阿里山森林鐵路的共構車站;往日運送木材和旅客的繁華榮景,古樸的街道和仕紳風範,由火車穿越過去和現在。
Architect:B+P Architects 本埠設計/ 蔡嘉豪建築師事務所 (source)
阿里山小火車,走進林木時代
山林不眠,人間四月,前往嘉義之時,是微涼舒爽的天氣,還有春天尚未結束前的潮濕氣韻。阿里山森林鐵路於 1912 年通車,全長 71.4km,從海拔 30m 的嘉義火車站到達 2,216m 的沼平車站,往昔的林業鐵路轉變為舉世聞名的森林旅遊列車,與印度大吉嶺至喜馬拉雅山鐵路、智利至阿根廷之安地斯山鐵路,為世界上僅存的三條登山鐵路。
「我匆匆地做了上山的準備,於七月十日不顧病體不適於遠行,搭上開往嘉義的夜車,逃命似地離開台北。」
1928 年鹿野忠雄在阿里山旅行,扛著身體奔向朝思暮想著異國的大山,只是鹿野忠雄所見的黑森林已不復存在,依當時的調查,阿里山區的檜木大樹有 30 多萬棵,百年前壯觀驚嘆的台灣山林原貌,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片人工柳杉林。
阿里山小火車,裹著近似有時代感的紅色,走進小小狹窄的車廂,節節相接卻互不連通,遊客爭相拍照,發出交談的噪音,直到火車發出一震低沉的悲鳴後才散去,終於發車了。
小火車緩緩地穿過濃霧和樹林,平穩地爬行,能感受到車輪與鐵軌摩擦帶來的搖晃感,轉彎、停靠、啟動,老舊的車廂發出咿咿呀呀的器械聲音,身體彷彿很貼近車體,能感受到車外的溫度和聲音,沿途用中英日文播報著車站的介紹,每個小站都停下,到站未停妥,車長熟練地跳下月台巡視指揮,月台異常又尋常的安靜。
好想動身下車,是很令人喜歡的沈寂。曾在阿里山靜養一週的鹿野忠雄,除了醉心於壯闊的原始林相,還有超脫俗塵的寧靜和飄散在空氣中的清香。
小火車穿過滿遍芭蕉和檳榔樹林,或翠綠濃密的中海拔植物,或巨叢孟宗竹林,高大筆直的再植林,填滿火車窗景的林相,沿途可觀賞到熱、暖、溫三個森林帶植物種類變化及山脈、溪谷的美麗景觀;「咔噠─咔噠─」的汽笛聲不絕於耳,是否也和鹿野忠雄聽到的相同?
嘉義(30m) – 北門(31m) – 鹿麻產(82m) – 竹崎(128m) – 木屐寮(324m) – 樟腦寮(543m) – 獨立山(743m) – 梨園寮(904m) – 交力坪(993m) – 水社寮(1186m) – 奮起湖(1403m) – 多林(1516m) – 十字路(1534m)
奮起湖車站、林業聚落
「奮起湖車站」有豐富的林業遺址和聚落,三面環山的地理特性,中高海拔植物的匯聚地。
在「阿里山軸帶重塑計畫」下,奮起湖車站周邊改造在 2021 年底完成,設計中的形式、語彙、風格皆不存在,意想不到的植物填滿縫隙、萌生蔓延,與新植的物種相依競生,修復階梯、重整管線,高架的透空平台,溫柔的穿過土表和植被,空氣和水得以流通,平台圍繞著加煤台,以不顯著的褐色著衣,片片圍籬、電管線也一樣,與列車機械的色系相仿,安靜的沒入地景之中。
風中夾帶的種子落入土面,阿里山的泥土就夠長出阿里山的植物…
大凍山奮起湖山區為獨立山系,主山頭 (1,976m) 附近面積狹促,最後冰期以降,檜木林帶以上物種絕大部分滅絕,大凍山系的上部,或孓遺稀量的紅檜,而阿里山區檜木分布於海拔 1,800~2,500m 的 700m 落差之間,大凍山則恰好完全欠缺。
延伸阿里山和大凍山系的植栽概念,即便是山林的常見物種,在苗圃市場上既不循常、也不流通;除了車站周邊和加煤台區域,補植大凍山周邊海拔的原始植被,還有林務局苗圃和周邊苗圃復育的植物,月台面前的階梯式植栽槽,則除卻多餘的格槽、打通植穴、露出原本的砌石面,使土壤豐厚飽滿。
設計做到這裏便暫時擱筆,風中夾帶的種子落入土面,讓阿里山的泥土長出阿里山的植物,為一場時間消長的設計實驗,一場無菜單料理的植栽設計,無法預設未來的樣子,而是成就最原始的樣態;令人屏息的一段日子,夾雜著與公部門的合約時限中,讓自然無限的發揮。
如果「2018 台中花博」是國力的展示,模擬高山到平原的海拔林相,大量地契作和及來自培育技術的底蘊,宣揚台灣的地景美學和農藝能力,即使半年後落入塵土,仍迴盪著花開的聲音;而「奮起湖車站周邊環境改造」則是長久的共存與消長,陪伴聚落以及無數訪客的旅遊記憶,短暫的地景模擬,大概無法滿足長期自然演替的鐵道地景。
平穩又洗鍊的設計說明,在報章雜誌裡一遍遍的輪播,沒有標誌性的設計項目,看似無邪精神的靈魂背後,還是耗費心力才有「最沒有設計的設計」。
Landscape:太研設計 Motif Landscape
奮起湖.阿里山森林遊樂區:3天2夜行程
Day 1 阿里山小火車、奮起湖車站
09:00 嘉義火車站,阿里山小火車
11:21 抵奮起湖車站
12:00 check in 奮起湖大飯店 – 午餐便當
14:30 百年肖楠母樹林
15:30 檜木甜甜圈、山嵐小築咖啡、奮起湖老街
17:30 晚餐奮起湖大飯店
Day 2 奮起湖老老街、阿里山森林遊樂區
09:00 奮起湖老老街(下腳店仔 )
10:00 奮起湖杉林步道 – check out
11:17 台灣好行往阿里山
12:18 抵阿里山轉運站、阿里山遊樂園區門票、飯店接駁車
12:30 check in 阿里山神木賓館
13:20 午餐受鎮宮美食街
14:00 阿里山森林遊樂區
18:00 晚餐山賓餐廳
Day 3 祝山觀日台、高岳車站
05:00 小火車往對高岳站,賞日出
05:45 步行抵祝山觀日台
11:00 check out – 台灣好行下山
13:00 午餐嘉義車頭火雞肉飯 – 回程
March,2022 Alishan Fenchihu-lake, Chiayi
text / PIN HO;photo / PIN HO & SLOW GENG & LABI WA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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